编者按: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85周年和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,为纪念那些红色的岁月,我校离休老干部,原水利水电干部管理学院党委副书记,92岁高龄的陈彪雄老先生撰写回忆文章,描述了他投身革命的经历,表达对党的热爱与崇敬。
人物简介:
陈彪雄,1915年4月出生在福建省鼓浪屿的一个华侨家庭,1930年1月参加革命工作,是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老干部。1935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曾在延安抗大学习,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。
深切的怀念
回忆上个世纪30年代,在党中央、毛主席身边度过的延安岁月,时空交替,相去久远,但一切历历在目,如沐春风,无比温馨。“七一”前夕,缅怀往事,更加深了我对党和领袖毛主席的热爱与崇敬。
1938年我在抗大学习并光荣入党,年底在总校首长身边任秘书,那时中央首长常来校讲课。记得在抗大四期的开学典礼上,毛主席指着台上的林彪对大家说:“你们的校长看起来像白面书生,打起仗来可像猛虎呢!”说的大家哄堂大笑,一下子就缩短了领袖和群众的距离。每次听他讲课总是满场大笑和热烈掌声,连伙房、马夫等勤杂人员都挤出时间来听,真是领袖群众心连心哪!
有一天朱总司令来抗大作报告。课间休息,我们学员一起拥上前去,请他签名题字。早去延安之前,我就准备了一个漂亮的彩色签名本,上面征集了许多宝贵的签名,其中最引以为荣的还是朱总司令写的“抗战到底”四个字。由于课间找毛主席写字的人太多,我未能如愿。
1939年2、3月间,从家信中得知祖父病故;17岁的堂弟陈忠炭被捕牺牲;从事地下工作的哥嫂也流离失所,父母为此深受牵连。我身在黄土高原,遥念故乡亲人,思潮起伏,情难自已,于是提笔给毛主席写了两封信:其一,表示自己特别希望得到毛主席的亲笔诗词,其二,汇报了家庭及个人的经历和状况。
我在信中写道:“祖父陈馨山一生务农,没有得到后人奉养就去世了。父亲陈存瑶是东南亚华侨,追随孙中山先生,参加同盟会,因响应五四运动,在新加坡和印尼领导反日运动,两次入狱,被英国、荷兰殖民当局驱逐出境,回国创办了厦门鼓浪屿武荣中学和民间医疗诊所。兄长陈少荛、嫂子黄佩娟是和曾志同志在一起工作过的福建地下党组织的成员,少荛还担任过厦门代理市委书记。在他们的带动下,我15岁加入党领导下的革命互济会、反帝大同盟,并任鼓浪屿共青团支书。1933年,在一次飞行集会和游行示威中被捕,审讯中受到敌人的重刑,但我死不供认,没有暴露身份,从而保护了党组织,履行了对党的誓言。由于亲友营救,得以脱险。”在信的最后,我还汇报了学习、工作情况......这封信得到了校首长罗瑞卿的支持,他点着头,深情地说:“可以嘛!”其他领导同志也都挥笔赠言,使我为之动容,感受到老一辈革命家对年轻人的深厚情怀和殷切希望。
不久,毛主席居然寄来了亲笔信和诗词一共五件,我惊喜交加,热泪盈眶。他在信中这样写到:
“陈彪雄同志:敬题数字,聊慰孝思。 毛泽东。”
在另一页纸上还写着: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。陈馨山先生千古! 毛泽东。”
想到毛主席在险恶的战争环境下身负全党、全军和全国人民的重托,废寝忘食,日理万机,并且在窑洞里进行着重要的革命理论创作,还竟能抽出来宝贵的时间写信题词,使我在感动之余,愧疚万分!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信中他把我的名字陈超雄改称陈彪雄。一字之改,寓意深远。我本名叫陈亚农,被捕见报,出狱后到厦门日报当记者,改名超雄,含有告别过去,超脱旧我之意。我生长于鼓浪屿租界的华侨家庭,在多年的地下斗争中习惯于单线联系和单枪匹马的个人冒险行动,算是经历风雨,见过世面;以后万里走单骑,抵达抗日圣地,在学习期间,被评为突击队员,自我感觉良好;刚23岁就留在校部,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任务:替罗瑞卿同志在出版社校对毛主席题名的20万字的重要著作《抗日军队的政治工作》,跃马扬鞭,有点飘飘然。由于主席给我改名,使我逐渐清醒。认识到自己,既不“超”人,更谈不到超“雄”。“彪”者大也,“彪雄”二字足矣!通过对主席著作的学习,我反省了心灵深处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,决心虚心向老同志和人民群众学习,在抗日战争的熔炉里,使自己锻炼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和优秀的八路军战士。在深入敌后几千里的行军、对敌反扫荡的艰苦斗争和整风运动之后,我的政治觉悟有了明显提高。解放战争时期,我在东北军任连队指导员,荣立三等功;新中国成立后,在高等步兵学校、兵种司令部和地方高校的政治工作中,经受了多方面的磨练和考验,较好地完成了各项任务。我的这点进步是和毛主席的教导分不开的。
今年,我已经92岁了,亲眼目睹伟大祖国日益富强,国际地位不断提高,人民生活得到改善,深感欣慰。北京工业大学在校党委的正确领导下,全体师生员工团结奋斗,工作中有了巨大成就,离退休老同志得到了党和人民的亲切关怀和学校无微不至的照顾。在此,我对组织表示衷心感谢。最后,用毛主席1967年的题词与同志们学习共勉吧: “请看今日之域中,竟是谁家之天下!”